为了寻求一种经济实惠的中国教育替代方案,越来越多的中国父母将孩子送到泰国的国际学校,本文介绍了在泰国教育模式下的中国孩子及其家庭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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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月24日,杜宣和女儿安妮的老师佩吉(Peggy)就安妮在校的表现进行交流。 -
2019年1月23日泰国北部清迈,放学后,杜宣开车接女儿安妮(Anni)回家。 -
2019年1月22日,王怡宣正看着大女儿尼娜(Nina)在家练习吉他。 -
2019年1月26日,在清迈纳科恩帕亚普国际学校(NIS)的国际日庆祝活动中,12岁的邹延虎和他的同学准备参加当地类似墨西哥服装的活动。纳科恩帕亚普国际学校招收从学前班到高中的学生并提供高级课程(AP), 为学生们申请美国和加拿大的大学做准备。 -
2019年1月26日,中国父母观看孩子们参加纳科恩帕亚普国际学校国际日庆祝活动。父母们也受邀参加该活动,并为活动准备了零食。 -
2019年1月19日,邹延虎的爸爸邹鹏为他理发。邹鹏在成都的一所高校教授产品设计课程,一到假期,他就会到清迈看他的家人。 -
2019年1月18日,上学前,邹延虎正在聆听窗外的鸟叫声。他说这种体验是他在成都无法拥有的。 -
郭明展示了儿子“小土豆”2019年1月17日在学校运动会上获得的奖牌。郭明说儿子在中国时性格内向,但是来清迈以后变开朗了很多。郭明说这一改变来自儿子参加了许多学校开设的体育运动,比如网球、高尔夫。 -
2019年1月17日,泰国清迈普林国际学校,学生们正在踢足球。这所学校的学生来自31个国家。 -
2019年1月23日,晚饭后,8岁的安妮正躺在客厅的地板上。 -
2019年1月16日,来自广东省惠州市的丁点将两个孩子送到学校。两个孩子都就读于泰国清迈普林国际学校,该学校设立了高尔夫中心和网球中心。 -
2019年1月16日,6岁的点点(紫色衣服)和她的同学在清迈惠州汉语中心学习普通话。虽然英文是大多数国际学校的主要语言,但清迈的许多国际学校都为2岁的孩子提供早期教育。许多就读于国际学校的孩子在未能把母语说流利之前就离开了中国,所以他们的父母在课后为他们安排了普通话课程。 -
2019年1月26日,在送完孩子上学后,丁点正和另外两位中国妈妈一起吃早餐。因受语言的限制,在清迈的中国父母很少与当地或者其他国家的人社交。
【川透社编译报道】2013年初的冬天,一个寒冷的周五,七岁的邹延虎从学校回到家,看起来很沮丧。延虎是四川省成都市一所公立小学一年级的学生。记忆中他周末的家庭作业是写八篇课本文章并完成两篇试卷。当他向母亲安兰列出作业时,他的眼泪开始刷地流下来。
那一刻使安兰坚定了送孩子出国读书的念头,在此之前,她已经为儿子,也是她唯一的孩子,的学业负担感到苦恼。 “他太瘦了,”她说,“在中国,他受到了很大的压力。”所以第二年夏天,安兰就将儿子送到了泰国北部清迈的纳科恩帕亚普国际学校组织的一个营地。2014年,她为儿子办理了该学校二年级的入学。
近年来,因对中国严格的公共教育体系感到失望,越来越多富裕的中国父母开始将孩子送到国际学校。几十年来,中国拥有少数几所国际学校,其中大多数都是为侨民的子女提供教育,而且中国政府不允许这些学校接纳中国籍的孩子。 但在过去十年里,经政府批准能招收中国学生的中国国际私立学校变得越来越多。 ISC研究院指出(该机构也是一家教育咨询集团,旨在提供国际学校的市场信息和数据):在义务教育阶段(一到九年级),这些学校将国际课程与政府要求的中文课程相结合。 之后, 他们可以教授完整的西方课程,包括大学选修课程或A 级别课程。
目前中国有857所国际学校,其中563所是中国国际私立学校。ISC研究院的校长理查德·加斯克尔(Richard Gaskell)表示,“重要的是,新的国际学校在建立声誉时,数量通常会逐年增加,虽然速度比较缓慢。 然而,中国的很多国际私立学校在开学一到两年内就已经排起了长队。这反映了中国家庭对这种类型学校的巨大需求。”
并且,这些学校学费昂贵,入学竞争力大。根据ISC研究院提供的数据,例如,北京能接受中国学生的国际学校平均每年学费在20,488美元(折合人名币约14.3万元)。上海稍低,平均学费为17,844美元(折合人名币约12.4万元)。这样高昂的价格让人望而生畏,使得一些不够富裕的家庭不得不将目光投向海外,特别是泰国这样的国家,那里是中国游客旅游和购房的绝佳目的地。2018年,超过1000万中国游客到泰国旅游,而2009年到泰的游客只有77.7万人次。泰国开发商里斯兰(Risland)表示,自2015年以来,中国人花费约100亿美元在泰购房,成为东南亚国家最大的国外购房群体。
安兰儿子现在在纳科恩帕亚普国际学校上6年级,学费为308,600泰铢(约9,700美元)。在中国时,她是一名时尚设计师,也有自己的工厂。2012年,安兰第一次到泰国就被其茂盛的植被个宁静的生活方式所吸引,于是她在那里购买了三套公寓当作投资,并交给当地的管理公司作为部分酒店经营。搬到清迈后,她又买了三套公寓。(根据泰国法律,外国人可以拥有公寓,但不能拥有土地。)安兰说,每年,她从这些房地产投资中获得的利润,税后总计约30,000美元,这涵盖了儿子延虎接受教育的费用,并能保证他们在泰国舒适地生活。泰国法律规定中国父母获得的签证可以作为陪读,但不允许就业。因此,她表示其他许多家长已经将目光投向了微信和淘宝等平台上的电子商务运营业务。
安兰和延虎,现在她称儿子为扎克(Zac),这是夏令营辅导员取的名字,住在学校附近一个租来的别墅,和他们一起住的还有一位缅甸女仆。丈夫邹鹏仍然是成都一所大学的教授,一到假期,他就会到清迈看望家人。安兰说,放学后,她会带着扎克打羽毛球或者练习骑马等活动,在这里扎克选择做自己。 “在中国,他对家庭作业的感到恐惧,这对其成长是有害的,”她说。 “只要他各科及格,我就满意了。”
中国摄影师吴昊说,“随着国家的繁荣、人民物质水平的提高,中国父母在教育方面投入了更多并有更多选择,”他在1月份记录了6个在清迈接受国际教育的中国家庭。对于什么是优质教育这一问题,这些家庭持有各自看法。 “这些父母大多数出生于70年代和80年代。他们对[教育]的看法与上一代有很大不同,”吴昊解释道。 “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在更加全球化和多元化的环境中学习,全面发展,同时拥有快乐的童年。”
家长们对清迈的国际学校感到满意,并通过口口相传,博客和微信在中国推广这些学校。他们成功地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中国家庭来到这座城市。虽然清迈的学校从未主动发布招生信息,但接受采访的三位家长表示,他们在孩子的校园里看到了越来越多的中国面孔。安兰记得五年前扎克开始在纳科恩帕亚普国际学校上学时,那里只有十几个中国孩子,而现在她估计学校大约有100个中国孩子。
跨境上学也并非没有缺点。比如,陪读父母们不得不放弃自己在中国的工作和人脉。吴昊说,在一些家庭中,父母一方选择留在中国工作,这导致了家庭长期分离。
他继续补充道,清迈的大多数中国家庭过着隐居般的生活,他们并没有努力融入泰国社会。 “中国父母的社交活动停留在华人圈,部分原因是他们的英语不够好,无法参加其他外国人组织的活动,”吴昊说。而另一个原因是,大多数中国父母把泰国国际学校当作通往“欧洲和美国大学的跳板,他们并不打算长期在泰国生活。”
但安兰说不会说泰语并没有阻碍她在那里的生活。她的信心来源于自身的财务自由和祖国强大的经济实力,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为了儿子她仍然需要离开中国寻求她认为更好的教育。安兰说,“泰国人希望学习中文并与中国人交流,因为中国市场很大,他们想和我们做生意,他们学习中文的愿望比我们学习泰语的愿望更强烈。”【全文完】
作者:Wu Hao, Ye Ming
编译:许梦婷
校改:向倩
虽然总体综合国力提升了不止一星半点,但是收入差距实在是太大,穷人的孩子想要出人头地只能通过上学,但是优势资源往往只会倾向富人子弟,看似是个死循环,其实也是放任不理的最终结果